师傅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。
暴雨倾盆而落,打湿我的眼睫,此刻我却只觉心里一阵悸痛。
谢桑宁啊谢桑宁,这就是你说过会让我好好活着的办法吗?
可你可曾问过我,愿不愿意?
前行扭转命局的方法竟是一命换一命。
……
回到医院时。
谢桑宁正躺在病床上看电视。
我拧眉清空了病房里的人。
她疑惑地看向我,强撑着坐起:“祈年,怎么了?”
“怎么了?”
看向她惨白着的脸,看见病房里监护的仪器,看着她难以呼吸的样子。
我的情绪就没办法控制。
“谢桑宁,你做一切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?”
“你是不是傻啊,癌症就癌症,死了就死了,这都是我的命,我认了就是。你为什么要这样去改变我的命局?你的命就不是命吗?”
说这话时,我的声音不自觉在颤抖。
眼泪也跟着啪嗒啪嗒地滴落。
可她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,只是拿过纸替我擦拭着我的眼泪。
“祈年,别哭。”
“你知道的,我最不喜欢看见你掉眼泪了。”
可一听见她的声音,我的眼泪更加汹涌。
她有些无措。
“祈年,上一世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没有办法陪在你身边,已经是我莫大的痛苦了。如今能有机会愿意做些什么,我心甘情愿。”
“你不用自责也不用内疚,这都是我的选择,和你无关。”
“祈年,我只是希望,只希望你这一辈子能健健康康的。”
“等我走了,时间会让你将我遗忘的。”
我问:“那你呢?”
“我走之后,你忘了我吗?”
她沉默了。
此刻心里却在想:祈年,你就那样地离开我,要我怎么才能将你忘记。
最后的最后,她殉情了。
当然这些她都没有告诉我,只是这样茫然地看着我。
过了好半晌,才装作不在乎地说了句。
“生死这件事我早就看淡了,再说了我上一辈子活到了一百岁呢,我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很终点的位置。”
“重活一世,也该是你健康一生了。”
我喉头一哽,情绪失控地朝她喊道。
“谢桑宁,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付出你就觉得是对我好吗?”
“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要不要!”
她的眸色忽然瞬间就黯淡下来了。
缓了半晌,她的呼吸才平稳下来,她说:“顾祈年,事已至此了。”
她的语气几近恳求。
“你就好好陪我走完这段人生的这一程,不好吗?”
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谢桑宁,她将头低了又低。
我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她,还是在我和她提分手那天。
她也是这样,眼眶微红着,拽住我的手不让我走。
“祈年,你告诉我,我做错了什么?只要你和我说,我就改。”
“我求你了,不要抛下我。”
可现在,那个先离开的人马上就要变成她了。
气氛正浓时捋走。
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。
是闫昭宇。
他哭得几度哽咽,直接往病床上扑。
“桑宁,我听说重病的人冲喜,不然你让我给你冲喜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