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鸿一瞥,轿帘便放下了。
“等等!”
秦晏开口叫停,策马追了几步。
这时,一个小太监见状忙上前道。
“殿下,时候不早了,阮阮小姐先前没能和您一起来,您看是不是该早些回去,阮阮小姐还等着殿下为她讲讲北辽使者趣事呢。”
孟阮阮怕孟昭宁假装出宫,实际是勾着秦晏不回东宫,早就嘱咐过这太监,不管是什么事牵绊了秦晏,都要催他早些回宫。
太监尽职尽责提醒。
秦晏望着和亲花轿,刚刚那惊魂一瞥,他只看到一个盖着ḺẔ红盖头的女子身影。
只一眼,叫他莫名想到孟昭宁。
这个公主和她的身形有点像,她穿嫁衣的模样是不是也是这样?
这一刻,他突然很想见孟昭宁。
“殿下?”
小太监催促,秦晏终于回了神,应道:“那就回去吧。”
秦晏策马转身回城。
今日京城格外热闹,往来繁华。5
秦晏没有急着回宫,而是勒马停在城东汇香斋门前,丢下属下看马,自己亲自排队买了一份荷花酥。
提着食盒,秦晏唇角含了笑,宠溺自言自语道:“昭宁最爱这家的甜食,这些天委屈她了,正好回去哄哄她。”
秦晏还记得离宫前,最后见到孟昭宁时,她暗淡的眸光。
那时只觉得莫名的心慌,如今却又有些怜惜。
ɓuᴉx自从他当众求娶阮阮后,昭宁似乎就不爱笑了,以往在他面前,她总是***笑,静静注视着他,眼神闪着光。
他一见到她的模样,就什么重话都舍不得说,只想把最好的捧到她面前。
可这些天,秦晏却总觉得孟昭宁很少再笑了。
曾经她是丞相府长女,代表着丞相府的荣耀,被宠得厉害也被管得厉害。
不许多吃甜食,不许在外逗留太久,不许轻易和外男接触。
孟昭宁一向听话,从不违背,她的所有例外都给了他。
在秦晏面前,孟昭宁可以爱吃甜食,可以肆意策马扬鞭,带他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,可以大胆地亲他的脸颊。
他们是最般配的一对。
秦晏回忆着过去,唇角禁不住上扬,迫不及待想去见见孟昭宁。
可刚到宫门,远远却见到孟阮阮站在那翘首以盼。
一见到他,孟阮阮便欢呼一声,朝他扑过来:“太子哥哥,你终于回来了,这是给我买的荷花酥吗?”
秦晏无奈抱牢她,防止她被刚停的马撞到,这才回答:“荷花酥是你姐姐最爱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孟阮阮哭着打断:“太子哥哥,你还记得我才是你的太子妃吗?你总是什么都先想着姐姐,那我怎么办?我会被所有人嘲笑的。”
秦晏见她红了眼眶,心头一软:“阮阮别哭,一碟荷花酥ḺẔ值得你这样?你想要就给你了。”
至于给孟昭宁的荷花酥,等下次他有了空闲,再带着孟昭宁出宫去吃。
这些天昭宁越来越懂事,想必也会愿意把阮阮想要的东西让出来的。
孟阮阮被秦晏哄着,眼底闪过一丝得意。
孟昭宁得到了秦晏的心心念念又怎么样?她会一件一件,把孟昭宁的东西都抢过来。
望着面前专门买给孟昭宁的荷花酥,孟阮阮眼底又闪过嫉恨。
她假装失手,把荷花酥打翻在地,就好像打烂了孟昭宁那张狐媚的脸皮。
随即故作愧疚说:“哎呀,我没拿稳,太子哥哥对不起。”
秦晏哪会怪她,安慰了几句,送她回了宫殿。
把孟阮阮哄睡之后,他才终于起身出门,叫来属下,轻声吩咐:“昭宁今日要回丞相府一趟,你去准备马车,等我们过来。”
属下领命,秦晏才匆匆到了孟昭宁宫中。
见殿内空荡,宫人正在洒扫,他不由问道:“昭宁是去寝殿休息了吗?”